文/何小染
Google使得很多人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止一倍,很多人對它的依賴也越來越強,但是隨之而來的一種癥狀也使人擔心,它像病毒一樣傳播,像鴉片一樣難以戒除,所有貶義詞都能夠形容它——google癥。
我就是典型的google癥患者,我的電腦上google的主頁一分鐘也不能關掉,如果關掉,我就會莫名其妙的心慌,然后對著電腦屏幕發(fā)呆,忘了自己要干什么,即使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。
在沒有得google癥之前,我是個好學好記的青年,常常翻書,并且把覺得好的東西能背的盡量背下來。有時候偷懶,干脆找個書簽插在書里,書簽上寫上一些有助我回憶的key
word。即使這樣,我已經(jīng)覺得很對不起那本書了,好像做了虧心事那樣。而在得了google癥之后,我便遠離書本,徹底墮落了。
我以前有輕微的強迫癥。“強迫癥”一詞,我是前幾年在一本關于森田療法的精神病學書里第一次看到的,我確信自己有這個病,輕微的。有一次我去上學,坐在教室里忽然想起早上用過煤氣,但是想不起來有沒有關,于是打車回家,看個究竟。當然,煤氣開關好好地關在那里。有時候出門,總要將上上下下的口袋摸個遍,以確保鑰匙和皮夾放在右邊的口袋里,零錢放在左邊的口袋里,手機、公交IC卡和眼鏡盒子放在包里。下樓之后忽然感到家門沒有鎖好,于是不辭辛勞地上去檢查一番,這樣才能安心地出去。我去醫(yī)院咨詢過,輕微強迫癥沒什么大礙,頂多就是浪費一些時間,所以我一般把這些時間考慮在內(nèi),以免遲到。
Google癥大概屬于輕微強迫癥的一種,除了沒完沒了地檢查google的主頁是否打開外,也使人變得懶于記憶和神經(jīng)兮兮。前段日子有人告訴我一句話,叫做:“知之為知之,不知google知。”可見有google癥的人遠不止我一個。記憶力下降的最好表現(xiàn)是,當我想記住什么的時候,下意識的反應便是:“這玩意兒google上一定有,我記住也沒用。”久而久之,記的東西越來越少,google成我的大腦硬盤,換言之,我將整個人都出賣給google了。于是,在別人看起來,我便有點神經(jīng)兮兮。
只要我在家,電腦就是開足一整天的,我把瀏覽器的主頁設置成了google,一打開就是熟悉的白色頁面。有時候忽然想起了什么,在google里輸入關鍵詞,大多能給我解答。以前不是這樣的,在得google癥之前,想起什么的時候,我總在我家的書架上翻,有時候找不到,心急之下便坐車去浙江圖書館。現(xiàn)在想起來,這些其實都是強迫癥的反應,并非什么勤奮好學,要是不找到,總感覺渾身不舒服,晚上也睡不好。
我的許多朋友也像我一樣,為google癥苦惱著。他們有的比我更加嚴重,可以說是google癥的晚期,據(jù)說非得將桌面換成google的標志,才能開始用電腦做點兒什么。A君是晚期患者,有時候我們聚會,聊天中途他忽然想展開一下話題,便習慣性地目視前方一會兒,在發(fā)現(xiàn)眼前其實什么資料也沒有后,說把剛才想的話題給忘了。其實我們都知道,他的話題一定在google上有。
有一段時間,我們幾個好朋友中間很流行搜索自己的名字,很過癮,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。搜索別人名字更好玩,因為可能會發(fā)現(xiàn)意想不到的隱私。我坦承,我心理陰暗,喜歡偷窺別人不可告人的秘密。在發(fā)現(xiàn)搜索別人的名字能滿足我的偷窺欲之后,很快就會得上google癥了,如同吸食第一口鴉片,或者贏了第一場足彩。我要告訴大家的是,為了不讓google癥大范圍爆發(fā),你用google搜索什么都行,可千萬別搜索自己或別人的名字,否則總會有人很生氣,后果很嚴重的。
|